第十五章 反咬一口

顧宏博命飛霜去拿那盒胭脂，半刻鐘不到，她就拿著那盒胭脂回來了。

“拿去給大夫瞧瞧。”顧宏博揮揮衣袖，示意她交給大夫，然後扶著顧若熙讓她坐下來。

那大夫打開胭脂，輕輕嗅了一下便開口說道，“這盒胭脂裏，確實有被下毒。”

“你還有什麽話說？顧若熙沒想到你整天裝瘋賣傻，心思卻這麽狠毒。”顧若雪聽到大夫的話，明顯開始有了底氣，指著顧若熙就開始罵起來。

顧若熙看著眼前的這出鬧劇，那胭脂剛剛已經讓月子萱換過了，若是裏面真有毒，那這兩母女還真是煞費苦心。若是沒有毒，那她們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，不過可以確定的是，她們應該不知道顧若雪臉上到底怎麽回事。因為剛剛那大夫已經說了，她興許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，而那東西是什麽，他卻沒有明說，可想而知她並不知道。

“大夫真是好嗅覺，這盒胭脂味道這麽大，大夫只靠聞就能斷定裏面有毒。”月子萱嗤之一笑，一語道破。

那大夫聽了臉上似乎有些掛不住了，只能硬著頭皮說道，“老夫行醫數十年，這點東西還分辨不出來。”

“那敢問大夫，這胭脂裏面的毒，跟大小姐臉上中的毒，是不是同一種。”

“當然是同一種。”那大夫一言斷定，兩種毒是一樣的。

聽到剛剛月子萱的話，顧宏博對這個大夫不得不重新審視。“大膽，你敢欺瞞本相，宮中禦醫判斷毒藥，也不敢如此輕易定論，你個小小市井大夫，難道醫術比宮裏禦醫還了得。你若是再不說實話，我就讓人去請禦醫，要是證明你說的不是實話，你就去衙門看病吧。”

“相爺恕罪，小的這就再仔細查看查看。”那大夫聽完顧宏博的話，顯然是被嚇到了，拿起胭脂聞了聞，又看了看，最後還用手指撥了撥。

觀察了半晌，他終於放下來，“啟稟相爺，這裏面的毒藥，跟大小姐臉上的，確實並非是一種，剛剛是小人眼拙了，這兩種毒乍一看之初的癥狀是很像，但是大小姐臉上的毒最多也就是致臉上紅腫，而這裏面的毒藥卻更為狠毒，若是這毒抹在臉上，起初會讓臉部紅腫，然後會讓你臉部開始長瘡，潰爛。”

“看來官府衙門，可比我這個宰相好使。好了，本相也懶得跟你計較，把大小姐的藥方開好，我讓人跟你去拿藥，你可以回去了，”顧宏博聽到那人的話也不再追究，只是旁邊的劉姨娘臉色可不太好。

“是，宰相大人。”大夫收起藥箱出去了，顧宏博看著顧若雪，“怎麽樣，現在還說是熙兒害了你嗎？我倒想問問你，這裏面的毒藥，哪兒來的。”顧宏博抓起胭脂一下扔在地上，一下將胭脂盒摔成兩半。

顧若雪頓時嚇了一跳，倒是那劉姨娘反應快，“相爺，著興許是哪個別有用心的人，想要挑撥離間，既然事情清楚了，看在雪兒不懂事，而且臉也變成這樣了，相爺就別跟她計較了。”

“人家熙兒好心把太後送的胭脂轉贈給她，你看她說的都是什麽話，你自己去祠堂抄寫女德十遍，沒抄完不準出來。”

“是，父親。”她顧若雪自然也不是那麽笨，都到這個地步了，若是再追著不放，那恐怕就不是抄寫女德這麽簡單了。

顧宏博沈著臉，他原本以為這大女兒一直是乖順懂禮，不過今天看來跟這市井潑婦沒什麽區別，著實讓他太失望了，要是以後成親還是這種心性，那不僅她自己要吃虧，還要連累整個相府丟人，他們只會說他顧宏博教女無方。

“雪兒，你還不給你熙兒道歉。”劉姨娘在一旁怒斥道，顧若雪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，她竟然讓她給那個傻子道歉，那些閨秀們知道了，豈不要笑話她，到時候要是太子知道了，會不會就不喜歡自己了。顧若雪瞟了一眼自己的娘親，劉姨娘瞪了她一眼，顧若雪頓時安靜下來。

“妹妹，是姐姐對不住你，沒搞清楚就來找你麻煩，險些中了別人的計，妹妹你能原諒姐姐麽？”

顧若熙看了顧若雪半晌，突然揚氣咧嘴笑了，“沒事，熙兒不疼了。”

顧若熙的笑容非但沒讓顧宏博舒心，反而讓他心情更加沈重，熙兒一向是最讓他省心，同時也是最讓他操心的孩子，這孩子雖然癡傻，但是還是可以看出她的品行就跟當年她的母親一樣。

“好了，還不都給我出去，還在這裏做什麽。”

“是相爺，賤妾這就帶雪兒去祠堂。”

“祠堂這種地方，你還是不要去了。”顧宏博沈著臉說道，這劉姨娘平常看起來還算是明事理，但是偶爾的提醒還是有必要的，免得有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。

劉姨娘身體明顯一楞，就連一旁的顧若雪也冷不丁的楞了楞，他的話無疑是打了這娘倆兒的臉，作為妾，她劉姨娘是萬萬沒有資格去祠堂這種地方的。“是，相爺，賤妾知道。”

“好了，下去吧。”

待眾人散去之後，顧宏博有事情要處理，交代了月子萱幾句也離開了。顧若熙收斂了癡傻的神情，坐在那裏撚起一塊桂花糕，陷入沈思。這母女兩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，要怎樣才能盡快的找個由頭恢覆神智，最好在那之前，把那婚約先解除再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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